何昆彻夜审问康瑛，在昏暗的审讯室刑房呆了一夜，一室狼藉，到处充满了血腥味，康瑛已是遍体鳞伤，可康瑛就是什么也不说。何昆心烦意乱，留下手下继续审问，走出了审讯室。

何昆走到室外，看着东边一轮红日已经冉冉升起，想起昨晚答应滕玉莲今天要释放被捕学生，问跟着出来的肖子阳：“子阳，逮捕的那些学生怎么样了？”

“一直关着，还没审讯。”

“把他们放了吧。”何昆揉揉眉心，疲倦地说。

“不用审讯吗？”肖子阳看看何昆，疑惑地确认道。

“那些学生虽然言行激烈，但终究也是为了民族大义，不失爱国之心，关几天，受受教训就行了。放了吧！”

“是，大哥，你说当时我们多少弟兄死在鬼子手里，杀了他们都不解恨，现在却请他来当军事顾问！”肖子阳愤愤然地说。

何昆双手背再身后紧握，眼睛眺望着远处，无言以对。

“我这就去告诉他们放人。”肖子阳走了。

过了一会，士兵押着几个学生走出来，何昆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在盯着他，转身回望，是落在最后的一个女学生，看见他转身，赶紧低下了头。

看押的士兵看到女孩落在最后不动，过来推她快走，她倔强地试图甩开士兵。推搡中，从衣领处滑落出一个玉坠。

何昆死死盯住那枚玉坠，晶莹剔透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，何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玉莲的玉坠，后来在梅果的身上发现了，正因为这枚玉坠救了梅果，让他在危急关头推开了同伴瞄准梅果的手枪，同时也确认一件事——小女孩就是当年在玉莲父亲医院出生的婴儿——康瑛的女儿，应该也就是江波的女儿。正是因为这枚玉坠让他一时心软，把梅果带到了上海，而没有把她抛弃在那座可怕的孤儿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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