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越趴在床上, 抬手揉着自己的腰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。她扭头，微眯着眼打量着那个站在床边, 正在系着胸衣扣子的女人，托着腮帮子懒洋洋问道：“叶董这是又要走吗？”

站在床边的叶申没有回头, 俯身抄起自己落在床边羊毛地毯上的白衬衫, 慢条斯理地披在身上：“嗯。”她惯来寡言少语，但面对蒋越，总会习惯补充多几个字：“明天有个会，要赶过去。”

蒋越了然, 这是抽空来探班了。还探得这么火急火燎的，就睡上一觉就走。

三年以来，蒋越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位金主的作风了。她也没有多做挽留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, 将脸埋进了枕头里，头也不回地说道：“那叶董回去的路上小心点。”

“嗯。”叶申简短地应了一个字，没一会，室内只能听到她穿衣服细碎声响。

拍了一天戏，蒋越累得厉害。没一会，她就在这样的白噪音中, 陷入沉睡。睡梦之中，她隐约感觉到，已经穿好衣服的叶申走到床边，将手落在她的发顶上，轻轻揉了一下，才离开。

那样的温柔总会让蒋越升起一种错觉，在这样的扭曲的关系里, 叶申对她也产生了一点点情意。

即使她们的开始，始于对方没办法宣泄的恨意。

或许是潜意识对于即将沉溺于温柔乡的蒋越发出的警告，陷入梦中之后，蒋越又做噩梦了。

梦里，她似乎又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太平间——那个停留着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挚友的尸体的太平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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