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我会走到这个地步？”

秋风已起，早上的风吹得人骨头都在发寒。阿羽穿着风衣，拉紧衣领压低着头走在路边，眼神不时向四周瞄下，像个潜逃的罪犯。

整个城市像个巨人，一幢幢的大厦是结实的肌肉，道路是血管，来往的车辆就是血液，行人就是血液里的寄生虫。

“为什么……什么垃圾世道……太不公平了……”

已经躲了二天了，一直没睡过，时刻提防着的神经被压得紧绷绷的，阿羽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。

阿羽的人生很简单，他从来都不是个聪明的人，从小念书成绩平平，读完高中没考上大学，家里条件不怎么样，就要他接手老爸的班当个厨子算了。

虽然阿羽读不好书，但年青人的傲气却是有的，谁会愿意一天到晚跟厨房打交道？

正经事不肯干，整天不是游手好闲，就是倒处玩。工作找过几个，但没有高学历当然也不会有高工资，阿羽又嫌累，干不了几个月就走人了。

家里人开始还劝，后来就一直吵架。被唠叨得受不了的阿羽索性不回家，在外面混了三天。

脾气暴躁的老爸狠骂了阿羽一顿：“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！”“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！”“给我滚，我没这么没用的儿子！”

那是一次激烈的争吵。阿羽忘记了争吵的具体内容，可他始终记得老爸高亢的声调蓦地降低，化成喃喃的话语；记得老爸舞动的手臂无力垂落，就像失去了支撑的人偶；记得老爸愤怒的眼神逐渐黯淡，露出空茫的伤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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